目前分類:[真實故事改編]軍中失樂園11~20 (10)

瀏覽方式: 標題列表 簡短摘要

軍中失樂園第20章、1995年4月

      早上我、烏龜跟幾個學弟、被分配到打掃廁所,烏龜只小我兩梯,也不算有學長學弟之分。
      我們把學弟趕到廁所裡,掃小便溝(就一條小便用的溝,沒隔間)跟馬桶,兩人在外面掃落下來的梨花花瓣。

      掃把真是煞風景的東西,把滿地的浪漫全部掃光光。

     「烏龜!你們接通訊的都在做什麼?」他跟小劉班長經常四處跑。
     「就軍用電話不通時,就要去查線路,還有保養連上的77……,就是到處“怕忙”(台語:偷閒的意思)。」烏龜侃侃而談。
      我不明白地問:「怕忙?」
      他解釋說:「做那些事情不用太多時間,我跟師父兩個到處晃啦!」
      當兵還真無聊。

      烏龜之所以叫“烏龜”,是因為他長得像“烏龜”,一副中年老化的臉,講話慢卻時常語出驚人。

      「放假你都跟我搭同班車回台北,我比你早下車,你是住哪裡啦?」我想起常跟他同班車回台北。
      烏龜簡潔地回答:「金瓜石。」
      我不確定地問:「那很遠哩!就是拍悲情城市的地方嗎?」
      烏龜糾正我說:「拍電影的地方是九份,啊不然改天可以來我家,我家那邊風景很讚哩!」
      (早期的金九沒有什麼觀光客,是個美麗又讓人心曠神怡的地方。)

      我們每個月至少留守一天,月休四天的排假大都是一天08-21,兩天18-21(星期六晚上6點出營門,星期日晚上9點收假),烏龜住瑞芳,點放08-21的話,時間幾乎都花在搭車上。

      我們邊打掃邊聊,跟他又多熟悉些了;一樣在梨花樹下,現在像多認識個朋友,而我跟誼鈞坐在樹下抽菸的感覺,卻有些不同。

※※※

      阿灶班長下個月就要退伍,八百年沒背過值星,居然跑去跟連長說要背一個禮拜,他瘋了!

      早上八點集合完畢,阿宏早已不見人影,誼鈞回營舍,繼續幫連長整理內務,阿灶班長也留在連上,只有我走去辦公室。
      一個人的好處是沒人管,可以先睡一下,偶而蔡排副、王排副會過來串門子(因為戰車都在他們排裡,整理資料需要他們),其他時間就在那裏抄抄寫寫。

     我突然有個念頭:『誼鈞現在正在幹嘛?』
     可是我放假回家,只想好好地睡好好地吃,壓根不會想到部隊裡的一切,包括誼鈞。

※※※
     今天八點集合完後,誼鈞留在連上,我們一起走去辦公室。

     阿灶班長帶隊的時候,多數是阿灶班長在跟我講話,現在只有我們兩人,走這三分鐘的路程。
     春天的陽光本來就柔和,穿過兩旁的濃密樹叢,佈滿一地斑駁的溫暖,我們像是在林蔭小徑閒逛的伴侶。

     我抬頭問他:「今天沒去幫連長打掃房間?」
     他笑著說:「等等再回去弄,反正連長出去開會。」
     臉小的誼鈞,頭上的小帽顯得鬆垮,臉變得更小。身上的草綠夾克,把他原來瘦高的身體給撐大。

     到辦公室門口,兩人相視一笑,便各自開門進去。

     午休睡覺及晚點名,其他的時間幾乎沒看到他,他總是神出鬼沒的。

     晚上他又把我吵醒,有了上次的經驗,直接鑽到他那邊。

    「誼鈞!誼鈞!」我輕聲叫他。
     他轉過身來輕聲回我:「什麼事?」

     四月天的夜晚,仍然冷涼,我只穿著內衣內褲,壓在他棉被的邊緣上。他把棉被拉出來,蓋在我身上,他的體溫透過棉被,慢慢傳滿我全身,我的心情有點忐忑不安。

     我結巴地隨便找話說:「嗯…謝…謝!我這禮拜留守,你幫我買一罐銅油,好嗎?」
     他輕聲說:「你還會冷嗎?講話在顫抖。」
     我心虛地說:「不會了。」
     他笑說:「嘻嘻!銅油不用到外面買,營站就有了啊!我那裏很多,明天拿給你。」

     我真蠢!竟然要他幫忙買營站的東西,我掀開棉被,再次落荒而逃,躲回我被窩裡。


-pet-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軍中失樂園第19章、1995年4月

      連上的生態逐漸有些變化,16xx梯的學長退伍了不少,我在連上也有學弟會跟我問好。雖然沒有凹學弟衛兵…等等老兵欺侮新兵的事情,有些學長會釘學弟,。學校對不當管教、老兵欺負新兵…管的很緊,但我覺得阿樂連長私心是喜歡學長學弟制,老兵去帶新兵的本質學能,讓菜鳥快速進入狀況。

      晚餐後,我、阿俊、唐雲跟老二在中山室旁的短牆抽菸,阿興學長穿著拖鞋,手拿臉盆及盥洗用具走過來。

      阿興學長對我們招手說:「喂!你們還站在那裏幹什麼,快去洗澡啊!」
      我們被阿興學長的舉動,搞得一頭霧水,會意不來,就愣在那邊。

      阿興學長繼續說:「怕什麼!有我在!限你們3分鐘內進浴室!」
      原來這是一種認定,表示我們在連上的輩份,有達到某種程度,可以下餐廳後立刻洗澡,不用等到晚點名後或是晚上11點。

      我們一行人拿了盥洗用品,打開浴室,所有的裸男們都往門口看一下,就不理我們,繼續吵鬧的洗澡。
      我下部隊以來,第一次跟這麼多人一起洗澡。

      我們脫光衣服,直接站在靠門口的地方,靜靜地洗,學長們就大聲的聊天,或互相打打鬧鬧地嬉戲。

      雖然我拿掉眼鏡,遠處的景象是很模糊,近一點的“東西”是看得到;跟我的幻想差距蠻大,畢竟是後勤性質的部隊,大部分的人沒那麼精壯;比如說,像開2.5噸的阿強學長,竟然有中年人的肚腩。
      我很開心可以提早洗澡;每天都被阿灶班拖去加班,也沒辦法在晚點名後,利用短暫的空檔洗澡,等11點洗完躺平,至少都11點半了。
※※※

      除了夜哨,影響我睡眠品質的惡魔有兩位,第一位是阿灶班長。

      我参四業務逐漸上手,阿灶班長幾乎是不管了。他偶而去幫忙修車之外,其他時間就是找我聊天。我忙的時候,就跑到外面抓蟲……等等,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。晚上加班,我得要陪他到想睡為止。也許他快退伍了,人才會變得瘋瘋癲癲的。

      第二位是睡在我旁邊的誼鈞。

      我也不清楚在傳令室裡,除了聽音樂,有什麼可以讓他樂不思蜀。我睡得很沉就罷,如果沒有,就會被他上床睡覺的聲音吵醒。

      今晚慢慢沉睡時,又聽到鐵床微微晃動的聲音,聲音靜下來後,我也清醒了,只好重新培養睡意。

      我轉身向左,就是誼鈞背光的剪影;我換床位以來,這樣的場景常常在夜晚出現。
      我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,我伸手穿過蚊帳,輕握他在棉被外的手。

    「※*#※&……」他突然轉身向我,用極小聲的氣音說話。
      我心頭一震,放開他的手。

     「※*#※&……」他還是繼續說。
      隔著蚊帳,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,我鑽進他的蚊帳理。

     「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?」誼鈞在我耳邊輕聲說著。
      原來他誤認為我抓他的手,是要找他講事情。

     「吵到你了嗎?歹勢啦!(不好意思)」他繼續在我耳邊說。
      我轉頭對他說話時,才驚覺他的臉幾乎就在鼻息之間,他的呼吸吹滿我的臉,我感到一陣暈眩,心噗通跳了一下。

     「沒…沒關係,動作小力一點就好。」稍微回神,我隨便找了藉口,落荒而逃,躲回我的蚊帳裡。


文章標籤

-pet-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軍中失樂園第18章、1995年4月

      莒光日午餐後,我們170x梯及171x梯聚集在中山室旁的短牆抽菸。阿俊從中牽線的關係,我也慢慢地能夠融入其中。

     「幹!今天是莒光日,早餐牛奶不夠喝,午餐也沒多甚麼菜色,跟狗吃的差不多。一定又是伙房那些人在搞鬼,他們遲早會被營長飆(罵的意思)。」阿興學長首先發難。
     「校本部連吃多好,每餐除了飯以外,還有麵、水餃,雞腿多到吃不完。」阿強學長附和著。
     「沒辦法啊!他們跟兩顆星(學校的指揮官是兩顆星中將)的一起吃飯啊!」阿文學長中肯地說。
      他們生氣是有原因的,今天不出教勤,沒辦法到教練場附近打小蜜蜂、到甲兵(精是湖畔的外包營站)吃漢堡或買泡麵。

      我們的三餐,時好時壞,有時連份量都不足,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。最常出現的菜色是胡蘿蔔、馬鈴薯、秋刀魚…都是大家不愛的,老兵隨便扒兩口就下餐廳,只有菜鳥不知道怎麼去找哪裡吃的,才乖乖地留在餐廳。
      我是怪胎,從小到大就愛吃胡蘿蔔、馬鈴薯、秋刀魚,我常常不吃飯,就專吃這些東西吃到飽。

     「喂!阿俊、靖青,你們兩個已經升一兵,怎麼還掛一ㄎㄧㄠ(一條槓的意思)。」阿興學長轉頭對我們說。
      我跟阿俊兩人相視一笑。

      阿興學長拍拍我們的肩膀說:「下禮拜不要讓我看到你們還掛一ㄎㄧㄠ,不然你們就死定了。」
      我們早知道升一兵了,就等學長對我們的加冕,才把臂章換成兩ㄎㄧㄠ。
※※※

      我拿卷宗去找誼鈞,門又鎖著,想說待在辦公室等他,也是有點悶,不如回連上找他(其實走回連上大概只要三分鐘)。

      我眺望靠連集合場這邊的走廊,除了安兵站在寢室門口,一個人影都沒有,繞到營房的後方。

      我詫異眼前的景象,怎麼都沒注意到營房後,廁所前的四顆老梨樹,竟然悄悄地開滿一叢叢的白花,偶而幾片葉子點綴其中,卻變成了配角。
      我停下腳步站在第一顆梨花樹下,抬頭仰望美麗花海。

      彷彿有個瘦高的人,浮現在我眼睛的餘光裡,是誼鈞站在軍官浴室門口。
      我笑著拿手上的卷宗對他揮舞,他看見了。

      四月的春風是徐緩而來去無影,但也在此時忽然吹拂,梨花的花瓣就像女人的淚水,灑了下來,誼鈞的身影就穿梭在白色淚滴中,慢慢向我靠近。
      我把手上的卷宗遞給他時,碰巧幾片花瓣從上面滑過。
      誼鈞伸手進去口袋,拿出一包seven light。
      他說:「等等!抽一根煙再走。」

      我脫下小帽,兩人坐在營房後方,排水小溝前的短牆上,點著煙,看著遠方很少使用的五百公尺障礙場,彷彿只有我們兩人擁有這世界的遼闊與寧靜。

      我吐了一口菸說:「又洗了不少連長的衣服嗎?」
      他笑著回答說:「不止這樣,我還掃了連長的浴室廁所。」
      跟他的對話總是如此簡潔。

      又吹來一陣微風,飄下的花瓣輕觸我的臉頰,我們同時抬頭仰望開滿白花的梨樹,無聲地讚嘆這美麗的景致。

      我看著誼鈞抽菸時的側臉,內心湧現靠在他肩膀的衝動,但我沒有做。低頭看著滿地繽紛的白色花瓣,想說,至少手上的菸能夠燒慢一點,讓我多流連在此刻。


文章標籤

-pet-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軍中失樂園第17章、1995年3月

      這禮拜我們輪到戰備留守,聽說星期日學校的長官,要求我們到校門口,實地演練民眾群聚到學校抗議時(1995年離1987年解嚴已經有8年,所以群眾運動已成為常態),  如何用“鎮暴操”驅逐民眾。
      全連大約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都要留守,而我也是其中之一,又要練習討人厭的鎮暴操。

      晚上7:30大家全副武裝集合,排隊領槍及防毒面具。我拿防毒面具找阿俊互相幫忙背上。

     「白天出教勤時,教官原則講解一堂課…」阿俊幫我把防毒面具的帶子繞到腰際,嘴巴碎念著。
      阿俊繼續抱怨地說:「就把學生丟給我教他們實際操作,累死了。晚上還要練鎮暴操…」
      我安慰他說:「至少我們沒去其他的野戰部隊啊。」
      阿俊羨慕地對我說:「還是你比較好,只要在辦公室寫寫東西。」
      我不予置評地笑著。

      集合完後,先練習帶防毒面具,連上補了一些新兵,先找阿興學長示範,示範完後就開始練習。

      聽到“帶面具”口令,我左右腿就迅速夾槍,左手抓住防毒面具袋開口,右手上伸抓住鋼盔帶;聽到“開始”口令,我就連忙拿出防毒面具,將鋼盔帶往外拉至鼻頭處……。7秒鐘一到,學長來壓我的防毒面具,我已經來連上一陣子,這些動作也算標準(但是有沒有戴緊,我不知道,呵呵!),跟學長也比較熟悉,他就隨便壓一下,可是學長對那些剛來的,就毫不客氣地用力壓下去。

      跳鎮暴操宛如噩夢一場,我們要做示範,又要跟學弟們一起跳,等於跳雙倍的量,依我來看,170x梯跟171x梯的一定很不爽,晚點名後又要集合那些更菜的學弟,但我會寫加班單躲到辦公室,不想加入他們。

      晚上我獨睡雙人大床,爽兵誼鈞,又跟連長一起多休一天假。
※※※

     「靖青!你看!」阿灶班長穿著履保服開門進來,手裡拿著類似杯狀物的東西。
     「那是什麼?」我不明白地問。
      阿灶班長用專業的口氣說:「這叫做“杯子”。」
     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它長得像杯子。

      阿灶班長繼續說明:「汽車的化油器。」
      我隨口應酬一下地說:「是喔!」

      阿灶班長是念汽修科的,這本來就是他的專長。連長的古董指揮車,要維持在可以動的狀態,不是件容易的事。連長這麼寵他,不是因為他的“姿色”,是阿灶班長精通修理各式各樣的車。

      阿灶班長開始講他的生涯規劃,說他退伍後馬上結婚,考長榮的飛機維修師,幾歲時要完成什麼事………等等。
      阿灶班長算不上有什麼遠大抱負,但他很積極在安排自己的未來,尤其是這些計劃裡,都算他女朋友一份。

     「喂!怎麼沒聽你說過你的女朋友?該不會是被兵變了吧?」阿灶班長聊起未來的老婆時,順便問我。
      我笑著搖搖頭,心想:『哇靠!你也太神準了,我真的被兵變,只不過對像是男的,這叫我怎麼說呢?』

      阿灶班長取笑我說:「呵呵!跟你開玩笑的啦!如果被兵變要告訴我,我要防止你逃兵。」
      嚴格來說,我不算被兵變,我跟小璿現階段的人生,已經告一個段落,感情逐漸淡掉。四年的同居生活中,沒討論過對方在自己的未來規劃中,將扮演什麼角色,走一天算一天的感覺。

      我想到這裡,不禁地羨慕地說:「有伴真好!」
      阿灶班長安慰我:「你也可以找一個啊!走!回連上集合吃飯。」
      我跟小璿很難去談多久的未來,也許這是同性戀人的宿命。


-pet-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軍中失樂園第16章、1995年3月

     「嗯…我住在台北,你家住哪裡?」我不知所措地找話題聊。

      誼鈞幫連長整理內務、打掃連長室、統計所有人的休假日……等等,他跟著連長休假,能夠跟他講到話的時間也不多,除非我晚上加班特別去找他。而我的慢熱個性,認識他到現在,才在問他住哪裡,也就不奇怪了。

      誼鈞笑著問我:「我住在新竹啊!嘻嘻!怎麼突然想知道我住哪裡?」
      在這時間點問,是蠻唐突也有點笨拙。

      我尷尬地說:「嗯…你這樣幫我燙衣服,我很不好意思。」
      誼鈞笑著說:「大家互相幫忙,沒關係的。」
      我堅持地說:「從下部隊到現在,都是你在幫我,我也不知道能幫你做甚麼,你還是讓我自己燙好了。」
      我伸手過去,拿他手上的熨斗。他見我意志已堅,就放手給我自己燙衣服。

     「你今天怎麼沒聽歌?」我想起上次進傳令室。
      誼鈞解釋說:「那天營長不在(營長室就在我們辦公室對面),怎樣?你想聽喔?我可以放小聲點」
      我笑著說:「不用…不用啦,我隨便問問而已。」

      我燙完衣服,跟他道謝,準備離開。
     「等等!我收拾一下,也要回去洗澡。」他叫住我。

      我們回到打呼聲此起彼落的大寢室,輕聲地拖出鞋板拿盥洗用具,兩人就到隔壁的浴室。

      置物櫃在浴室裡的門口旁,我們脫光衣服,往燈光明亮的地方走去。以前還不是很熟時,偶而在大浴室遇到誼鈞,總是在個自的角落,洗完澡後靜靜的離開,現在相約來洗澡,如果站的遠遠地,他應該會覺得很怪吧!

      誼鈞從容地站在我旁邊,舀起一盆水往身上沖,蒸氣在他身上飄散了起來。
      誼鈞轉身向我,手搓揉身上的泡沫說:「聽說接參四很賽(台語:屎)喔?」
      他大方地讓我看他的正面裸體,我心裡偷偷地噗通一下;但冷靜想一想,他要跟我講話,不面對我也是怪。

      我裝瀟灑地說:「就是要抄寫的東西很多。」

      誼鈞的身材跟小璿(我的第二任男友)很像,同樣高瘦,隱約浮現的肋骨,但也不至於弱不禁風;誼鈞皮膚很白(小璿是黑肉底),奶頭居然是粉紅色的。

      誼鈞往身上淋一盆水說:「参四雖然很賽,可是在連上也容易紅。」
      我眼睛餘光隨著他身上的水流往下,肚臍眼下方細長的陰毛,綿延到下體,皮膚白皙的關係,更顯濃密(小璿的陰毛比較稀疏),隨著他身體的擺動,雞雞跟蛋蛋藏在毛叢裡搖晃著。

      我趕緊往頭上淋水,心不在焉的回答:「是…是…是啊!咳咳!!」
      誼鈞嚴肅地說:「你怎麼了?被水嗆到嗎?」
      我尷尬地回答:「沒有!沒有!」

     應該是被你的裸體嗆到吧!
※※※
      
      今天莒光日看電視時,我用意志力拼命地撐大眼皮,避免打瞌睡被輔ㄟ(輔導長)叫起來罰站。昨天晚上跟誼鈞搞得太晚,比平時少睡半小時。

      中午吃完比平日稍微豐盛的午餐,唐雲、老二……他們跟一些學長,又在營舍後面,集合剛進來沒多久的學弟訓話,他們別玩得太過火,小心被輔ㄟ罵。

      新床位剛好靠窗,沒掛窗簾,光線充足到會干擾我午睡。我側睡也不是,用手擋光也不是,不知不覺養成頭頂在綠豆殼枕頭上,臉朝下睡覺。

     「喂!喂!」隱約的聲音在耳邊,我的背部被輕輕的推著。
      我起身轉頭看,誼鈞側躺在我旁邊。

      我揉揉眼睛說:「幹嘛?!」
      他驚訝地說:「我看你的鼻子都埋在枕頭裡,怕你會窒息。」
      我無奈地“喔!”一聲,便倒頭繼續睡。

      我的鼻子都保持在枕頭與床面的空隙中,就算快要窒息,我也會驚醒過來吧!
      不過誼鈞的多事,觸發我心中某些敏感的部份,他好像是以前我認識的小璿……也許我多心了。


文章標籤

-pet-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軍中失樂園第15章、1995年3月

      我的衛兵名牌被掛在安全士兵欄,站安全士兵不是老兵就是文書兵,軍械室就在寢室裡,安官桌後方,安全士兵站在寢室的門口,夜哨只要提早10分鐘起床,一來一回,比起站外哨多20分鐘的睡眠時間。站安全士兵要全副武裝,白天夾槍,晚上持槍,而且要上彈夾及刺刀;所以要小心步槍的保險是否關著。

      雖然可以多睡20分鐘,65K2步槍不算重,兩個小時下來,是蠻累的,不像外哨只要帶警棍。

     無雲清涼的三月天,皎月下的連集合場,鋪上淡柔的白色螢光,今天的運氣不錯,輪到11-1的安兵。

    「靖青!」有人輕拍我的肩膀。
     原來是拿著臉盆,洗完澡的誼鈞。

     「你這樣拿槍會手痠啦!你把槍背帶的扣環勾住X腰帶。」他小聲的說。
      我照他的意思,把扣環勾在X腰帶上,果然輕鬆許多。

      誼鈞的師父在我下部隊前就退伍了,他比我早頂替他師父的安兵位置,他知道這些眉眉角角的事情。

      我感激地說:「謝啦!」
      他從我身旁走進寢室,引來混和類似柑橘香味的小氣流,應該是他身上沐浴乳的味道。

※※※
      今天要送一份車輛調度的公文到學校的後勤科,以往都是小莊學長負責,我並不清楚後勤科的位置,阿灶班長要帶我去一趟。

    「連長平常在連上呼風喚雨的,可是他走在學校辦公室的走廊,就會變成小漢的,沿路一直敬禮喊學長好,哈哈!」阿灶班長邊走邊笑著說。
     他接著說:「因為参四常常會接觸學校後勤科的長官,所以連長都會刻意挑大專兵,而且感覺是不會亂說話,看起來得體的人。」
      我順著回答:「喔!」
      阿灶班長說:「以前的小莊跟你都算安靜的人。」
      我微笑地解釋說:「小莊學長是真的有些嚴肅,我應該還好,可能是才剛到部隊的關係。」

      從小到大,我被身邊的親戚、朋友跟同學……,歸類為文靜的人,可能跟外表有關吧!我媽常說,我的皮膚很白又曬不黑(其實會曬黑,只不過很快就白回來),跟我兩個妹妹對換才是。在重複的耳濡目染之下,我好像被催眠成大家認定的那種樣子。

      阿灶班長也要貼我如此的標籤。

      我們不知不覺地走到軍民兩用道的交叉口,站哨的是剛進連上不久的學弟,他跟阿灶班長敬禮問好時,還保有新兵特別的朝氣。

      走到精誠樓,隨時都可以遇到兩顆梅花以上的長官,我們並排走,都由阿灶班長喊口令問好。阿灶班長說,長官對我們義務的阿兵哥都不錯,因為他們當幕僚久了,也會懷念有兵可以帶的時候。

      公文送進勤科辦公室,由一位上尉軍官收下,我們完成這趟使命。

※※※
     
      星期三的莒光日,我們都被要求穿平整的草綠服,背面要燙出垂直的三條槓,褲子也要像西裝褲一樣前後有線,銅環、軍靴都要光到可以當鏡子,大家都準備一套專門檢查用的。我因為是文書兵,每天都穿的跟上莒光日一樣,保持的乾乾淨淨。
      自從知道學校對面的洗衣店,既便宜又能幫忙燙出三條線,我趁休假時送洗,不帶回家燙(從裝校搭客運到我家門口只要40分鐘)。我也不用出操或做粗活,所以燙線能保持蠻久的。

      我忘記上禮拜日要留守,少帶一套出去送洗,連續換洗的結果下,衣服的燙線變得模糊。平時還好,莒光日可能過不了關。
      晚上我拿一套乾淨的草綠服,去傳令室找誼鈞,他應該有方法幫我。

     「嗯……這個……」我走進傳令室,有些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。
      誼鈞看到我手裡的衣服說:「我這裡有熨斗,拿來吧。」

      他架起燙板,笑著說:「把衣服給我,幫你燙。」
      我不好意思地說:「不用啦!熨斗借我,我自己燙就好。」

      熨斗的小燈滅了,他拿走我手上的衣服,我沒再堅持要自己來。

      他把我草綠服對折,手上的熨斗沿著舊有模糊線,直直地滑過去,他身後桌上的黃光,穿過他身體的空隙,一明一滅。
      會不會是我懷念的溫柔又回來了?


-pet-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軍中失樂園第14章、1995年3月

      大寢室床位的安排,有不成文的內規,靠出入口的兩排下舖是士官,上舖兩排是資淺的士兵,越菜的就睡越靠近出入口,為了叫公差時,讓菜鳥“方便”表現積極。
      後面兩排的下舖,靠近內務櫃,是老兵睡的地方。依照梯次算下來,後兩排上舖就是中等資歷睡的。
      但也有例外,無論文書兵是什麼梯次,會被安排在最後一排的上舖或下舖(看文書兵是否老到夠資格睡下鋪)。

      晚上七集合時,值星的林排長告訴大家,最近有部分弟兄退伍關係,所以要重新安排床位。
      我被安排在第四排後方的上舖,右手邊睡的是阿宏,左手邊睡的是誼鈞,鐵床是雙人上下舖,我剛好跟誼鈞同床。

      我把棉被、枕頭、蚊帳及掛在床側邊印有紅色“國軍”的綠毛巾,用墨綠色的軍毯包起來,放在床緣,爬下床舖,一把抱起來。
      我走在第三、四排的通道,誼鈞也跟在我後面。他把東西丟到上舖,爬上去後,對我招手,示意要我把手上的東西給他。

      我很矮,也沒慘到需要他接手拿;既然他要幫這個忙,就丟給他吧!

      我爬上床後說:「謝啦!」
      誼鈞又露出緊繃的笑臉。

      我們把床舖好後,回頭去拿鞋板放在床底下。
      我發現誼鈞鞋板上的臉盆裡,有兩罐白色的東西。
      我好奇地問:「你那兩罐是什麼?洗髮精?」
      誼鈞回答:「還有沐浴乳。」

      看看我的臉盆裡,簡單的肥皂,營站買來的綠色透明566洗髮精;兩相對照,他講究的多了。

     「喂!你們兩個在幹嘛?快一點啦!」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。
      我跟誼鈞回頭一看,是睡下舖的學長站著拿鞋板,我們匆匆忙忙地把鞋板推到床底下。

※※※
      晚上11點多,我洗完澡,依舊沒看到宜鈞跟阿宏。
      我掛上蚊帳躺平,睡意便濃濃地瀰漫到我全身,隱約聽到床舖搖晃的磨擦聲,是誼鈞正躺進我旁邊的蚊帳裡。
      安官桌上正對著我的昏黃燈光,把誼鈞側臉的剪影,印在我微張的眼簾裡,我看到不知不覺地睡著了。

※※※
     「部隊起床!」安全士兵的吼叫聲,伴隨起床號,把我給驚醒了。

      我折棉被時,眼睛的餘光透過蚊帳,看到誼鈞,才真正清醒過來,想起昨天更換床位了。

     「先把你的蚊帳拉平過來。」誼鈞輕聲地對著我說。
      我們倆蹲在床的對角,把蚊帳攤平,依照痕線順回去折。

    「xxx,起床了!」安全士兵走進寢室,叫那些賴床的人。

      我跟誼鈞下床,在洗手台刷牙洗臉,他用的不是黑人牙膏,感覺還蠻講究的。

      接下來就是日復一日的早點名、跑步、打掃、吃早餐、出教勤;唯一比較有新鮮感的是,我換了新床友。


文章標籤

-pet-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軍中失樂園第13章,1995年2月

     過完年後,16xx梯的學長又回來了,我繼續低調地過著軍中生活,過年留守的歡樂,暫時地劃下休止符。

    「靖青!你看!」阿灶班長拿出他的皮夾,抽出一張照片,上面是阿灶班長跟一個女生的合照。
     阿灶班長:「她是我女朋友,怎樣,不錯吧!」

     他女朋友長得白白淨淨的,頭微微地依偎在他的肩膀,散發出甜甜氣息,算是漂亮的女生。不過站在阿灶班長這個出眾的美男子旁,相形失色不少。
     還記得有次晚上洗澡遇到阿灶班長,他脫光光地與我聊天,不知怎麼了,總覺得他下面的雞雞,跟他漂亮臉蛋搭不起來,引不起我絲毫遐想。他總是把我當朋友一樣(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像姐妹,呵呵!),不像連上其他的師徒關係,師父老是在釘徒弟,嫌東嫌西的。

    「我已經跟她講好了,退伍後馬上跟她結婚。」阿灶班長用幸福的口吻說著。
     我微笑地說:「那到時候記得給我喜帖。」
     阿灶班長點點頭回答:「會的!會的!」

     他收起照片,從抽屜拿了一個東西給我。
     阿灶班長說:「這是我送你的連續章。」
     我把印章蓋子打開,上面刻著“兵工補給兵 程靖青”。
     阿灶班長如同交待使命地說:「小莊這個月就要退伍,再不久,我也要退了。這段時間你也學得差不多了,以後你處理的公文就蓋你的章。」

     我收下後,唉!我獨當一面的日子終於要來臨了。

     ※※※
     我沒再看到回役兵學長,在中山室旁的短牆抽菸時,彷彿他傻笑的容貌歷歷在目。

     生命中就是會有萍水相逢的過客,在你來不及認識他,就悄悄地從你的身邊消失。

     小莊學長退伍的那一天,不抽菸的他,仍然打退伍菸給連上的弟兄。

    「學弟!加油!」小莊學長拿著一盒拆散的白長壽。
    「謝謝學長!」我從裡面拿一根起來。
     小莊學長難得露出微笑說:「其實你年紀比我大,等等我去跟營長拿退伍令,變成死老百姓後,我還要叫你大哥。」
     我微笑地回答:「叫你學長,我會比較習慣,呵呵!」
     穿著牛仔褲跟黑夾克的小莊學長,依舊帥氣,只不過穿草綠服的他,會多些軍人的英姿。

     我看著他在連集合場旁,回首跟大家揮揮手,笑容中,似乎有淚水在眼眶打轉,瀟灑地轉頭往營長室的方向。想起他在部隊排頭的背影,我不由得一絲絲地難過起來。

     ※※※
     今天阿灶班長突然改穿履保服(他是掛履保科的),他說,連長的指揮車掛掉了,他又要出動去修車,我便獨自在辦公室裡。

     公文數量來說,参一最多,我的最少;但麻煩是,我要負責卡車、指揮車、戰車及M88A1救濟車的2404表、待料工令、各式證件及文件的管理。戰車常常要出教勤,用車的頻率高於一般戰鬥部隊,而且一定要給受訓的學生開。一聽到“學生”兩個字,就表示東西常常被弄壞,馬上要找時間修理;他們接戰車的人,根本沒時間處理這些文書。
     還好其他的裝備,如槍枝有軍械士……等等,都有專任的士官,他們會自己做這些事。

     我把兩則後勤補保的公文重點,如日期、重要的事項…等等,用紅色鉛筆標明,文末空白處,蓋上我的章及寫上日期,放在卷宗夾裡,到隔壁得傳令室,發現門是鎖著,我走回連上找誼鈞。

     阿灶班長跟阿文學長(170x梯,指揮車駕駛)正在連集合場修車,我走上前去。
    「ㄟ?你怎麼會跑回來?」阿灶班長雙手都是汙漬。
     我把卷宗拿給阿灶班長看:「我回來找誼鈞,請他把這個拿進去連長室。阿灶班長,你有看到他嗎?」
     阿灶班長說:「剛才有看到他在浴室前面的洗手台洗東西,不然你到後面找找看。」

     我在軍官浴室裡找到誼鈞,連上的兩台烘衣機擺在這裡,他正拿衣服去烘乾;大概是在幫連長洗衣服。

    「你在幫連長洗衣服啊?」我進軍官浴室問誼鈞。
     誼鈞微笑著:「是啊!」
     我繼續說:「我剛才去傳令室,發現門是鎖著,所以就拿卷宗過來,請你幫我拿進去連長室。」
     誼鈞回答:「好啊!好啊!」

     他把衣服塞進烘衣機,領著我走到連長室門口。
     誼鈞轉頭對我說:「連長不在,我先進去放在他的桌上,你等我一下。」
     
     誼鈞出連長室,拍我的肩膀說:「走!我們一起回去辦公室。」
     我們走在蓊鬱樹木的小水泥路上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,他的手已經搭在我肩膀上,每次抬頭與他閒聊,今天篩過樹縫間的冬陽,把他的輪廓投射得很溫暖。


-pet-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軍中失樂園第12章、1995年2月

      我跟阿灶班長填寫完加班單,站在營宿的走廊閒聊,等待集合晚點名。

     「阿灶班長!那個xxx學長,每次都看著人傻笑。」我言下之意是想多了解那個人。
      阿灶班長說:「他是回役兵啦,全連義務的就他最老,現在已經是紅軍,終於混到快退伍了。」
      我不明白地問:「回役兵?」
      阿灶班長解釋說:「就是逃過兵的啦。」
      我把昨天浴室的事情告訴他,惹得他哈哈大笑。

      遠遠走來一個長得很高的學長。

      阿灶班長指著他說:「這傢伙,在我還沒升士官的時候,都會把我壓在牆上嚇我,媽的ㄌㄟ!」
      我剛來部隊,晚上集合時,大家穿著短袖短褲,就注意到阿灶班長指的那個學長,手腳都是刺青,一臉江湖味,儘管如此,他是不盯菜鳥的學長。

      他走過我們面前,故意回頭對阿灶班長挑眉一笑,阿灶班長立刻飛奔去踢他的屁股,當然,這純粹在打鬧。

      晚點後,我跟著阿灶班長進辦公室,隔壁的傳令室是暗的;連長放假,誼鈞就跟著放,他真是爽兵一個。

      ※※※
      今年農曆年來得特別早,不意外的,我們幾個最底層的菜鳥,被安排在初二開始放假,除了阿宏跟誼鈞那兩個人。

      二十來歲的大男孩,沒有離鄉背井的經驗,這可能是很多人第一次沒在家圍爐吧!
      我卻很高興這樣的安排,可以逃避陪老媽回娘家。每逢過年就要被阿姨們問,有沒有女朋友啊?(是同志都討厭這個問題)以後要做什麼?.....我就要把去年的答覆,再背一次給她們聽,真是令人煩躁的應酬。

      除夕天氣微寒,灰厚的雲層把溫度弄得更低。

      白天衛兵站一休二,我跟唐雲站同個時點,我站軍民兩用道的入口,他站出口。帶我們上哨的安官是小劉班長,他是烏龜的師父,接通訊裝備的。

      小劉班長總帶著憨厚的笑容,鄉下老實人一個。大我一梯的唐雲,我跟他不熟,頂多打飯菜或出公差時,所需要的簡單溝通;他跟我同梯阿俊都是客家人,他的客家口音卻比阿俊嚴重,講一些特別的字眼,會古怪地讓我想偷笑。

      今天跟他並排走上哨,他大多是安靜的,或許是彼此不熟。

      他大約比我高半個頭,古銅的健康膚色,薄唇,內雙眼皮,眼神銳利,儘管戴著一副銀框眼鏡,但不顯得斯文,算是英挺。我們這幾個171x梯的,不是肉肉胖胖的,就是瘦到剩排骨,只有唐雲的身材比較像精實的阿兵哥。

      我跟唐雲剛好輪到6-8的衛哨,下哨回到連上,我們在中山室吃著預留給衛兵的晚餐,今天多了幾道平時看不到食物,聽說是過年加菜。

      唐雲指著餐盤裡的烤鴨,打破沉默說:「烤鴨ㄌㄡˇ,就是有點ㄧㄡㄨˊ(油)。」
    「嘻嘻!是啊!」我被他逗笑了。
     他也露出純樸的笑容,不明白我笑的原因是他有趣口音。

    「唐雲!你是在吃雞ㄅㄞ(台語:女性生殖器)啊!這麼慢!去洗澡啦!」老二穿著運動服,濕潤的頭髮,走進中山室。
    「幹!很餓ㄌㄡ!」唐雲對老二訐譙。
     老二用閩南口音說:「副連ㄟ(仔)說,可以玩撲克牌,阿強學長(170x梯的,連上的2.5噸卡車駕駛)在ㄐㄧㄡ(台語:找牌咖)玩大老二,快點啦!」
     唐雲不耐煩地說:「好啦!好啦!」
    「趕緊喔!」老二走出中山室時,不忘記催促一下。

     唐雲轉頭對我笑一下,繼續加速扒飯菜,似乎忘記我的存在。
     唐雲匆匆忙忙收拾他的餐盤碗筷,離開中山室。

     副連長室(副連長室及士官長室的門,都在中山室裡)傳來淡淡的音樂聲,我仔細聽,是辛曉琪的“味道”。
     我享受一個人在若大的中山室裡,伴著旋律的晚餐。


文章標籤

-pet-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軍中失樂園第11章,1995年1月

      當日沒出教勤的人員之外,我算是每天中午都會回連上集合的人之一。我接參四後,除非留在連上的人不夠,很少站白天的衛兵(也許這是我讓人討厭的原因之一)。

      今天吃完午餐,我在中山室旁的小短牆抽菸,遇到一直對我傻笑的學長,我也笑著跟他問好。
      他仍舊傻笑地看著我,也不說話,這種情況已經好幾次了;大部分的學長不是機車就是冷眼相待,雖然他有點怪,但怪得很親切。

      冷清的午休寢室,大約十幾個人在睡覺,留在戰駕場的人頗多。

※※※
      晚餐後,收拾完中山室,我們幾個菜鳥在中山室旁的短牆聊天、抽菸。
      我們洗澡用的是大浴室(中間一個大水槽,大家圍在旁邊一起洗);但要全連都在七點之前洗完澡,難度頗高。我偶而經過浴室門口,看見一堆學長,幾乎肉碰肉地洗澡。我們這些剛下部隊沒多久的,很自愛地晚上11點後再洗。

      我們這群171x梯中,只有阿偉比我晚報到,而且我已經被指定接參四,彼此存在著距離。

     「喂!學弟!」阿俊突然主動跟我打招呼。
      他跨出他們的小圈圈,走向坐在短牆上的我。
      我們相差沒幾梯,我沒像遇到其他學長那樣地戰戰兢兢。

     「你幾梯的?」阿俊坐到我旁邊問。
     「1714梯。」我吸一口煙回答。
     「那我們同梯噎!我還以為連上只有我一個1714的。」阿俊很興奮地往我肩膀拍了一下。
      我笑著沒說甚麼,這很重要嗎?我慢熱的個性在此表露無遺。

     「ㄟ!奇怪!你怎麼比我晚下部隊?」阿俊狐疑地問。
     「因為大學念了六年,把一般科系當醫學系念了。」我不太喜歡提這件事情,但是他問了,也就簡單答。

     「沒關係!以後我們同梯就要互相照顧。」阿俊又拍我的肩膀。
      不知道為什麼我老往負面思考,明明他是熱情的人,總覺得他在裝熟。

      ※※※
      阿灶班長總有用不完的精力,都晚上11點多了,還沒有要回連上睡覺的樣子,小莊學長早早就離開辦公室了,剩下我陪他在那裏鬼扯。

      我覺得白天的時間很充足,幾個小時把參四業務搞定,不是難事,除非情況特殊,比如說,指派出教勤的戰車壞掉,必須緊急上簽呈改派其他車,才需要晚上加班趕流程,其他加班時間,比較像在裝精實。

     「靖青!靖青!給你看一些好東西。」阿灶班長打開櫃子回頭跟我說。
      櫃子裡多了一盒火星塞跟幾顆小燈泡。

     「這是我今天去二級廠庫房,趁機幹的。你知道嗎?連上最缺這些東西。呵呵呵!」阿灶班長得意洋洋地說。
      我跟著笑,我還太菜,不知道為什麼連上會缺這些東西,心裡只想趕快洗澡睡覺。

      阿灶班長終於放過我了。

      我準備好盥洗用品,在安官桌上的人員進出簿簽名,飛也似地快步走去隔壁的大浴室。

      打開浴室門,蒸氣湧了出來,我的模糊眼鏡裡,好像看到還有人在洗澡。
      我用手抹抹眼鏡,原來是對我傻笑的學長。

      我脫光衣服走到他的斜對面洗澡,沒有眼鏡的關係,他變得很模糊。

      他繞過中間的水池,在我身旁停下,他的臉變清晰了許多。他一樣笑著看我,但我覺得他的目光怪怪地,似乎盯著我的下體。
      這裡洗澡本來就裸裎相見,也許我多心了。

      我尷尬地笑著問:「學長,怎麼這麼晚才洗澡?」
      他簡明地說:「站哨。」
      他第一次開口跟我說話。

      他詭異地笑著說:「學弟!你ㄟ懶覺起秋的時候ㄐㄧㄡ大喔(台語:你的陰莖勃起時很大喔!?)!?嘻嘻!」
      我不知所措地呆笑,這打招呼的方式也太特別了!


文章標籤

-pet-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