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中失樂園第16章、1995年3月

     「嗯…我住在台北,你家住哪裡?」我不知所措地找話題聊。

      誼鈞幫連長整理內務、打掃連長室、統計所有人的休假日……等等,他跟著連長休假,能夠跟他講到話的時間也不多,除非我晚上加班特別去找他。而我的慢熱個性,認識他到現在,才在問他住哪裡,也就不奇怪了。

      誼鈞笑著問我:「我住在新竹啊!嘻嘻!怎麼突然想知道我住哪裡?」
      在這時間點問,是蠻唐突也有點笨拙。

      我尷尬地說:「嗯…你這樣幫我燙衣服,我很不好意思。」
      誼鈞笑著說:「大家互相幫忙,沒關係的。」
      我堅持地說:「從下部隊到現在,都是你在幫我,我也不知道能幫你做甚麼,你還是讓我自己燙好了。」
      我伸手過去,拿他手上的熨斗。他見我意志已堅,就放手給我自己燙衣服。

     「你今天怎麼沒聽歌?」我想起上次進傳令室。
      誼鈞解釋說:「那天營長不在(營長室就在我們辦公室對面),怎樣?你想聽喔?我可以放小聲點」
      我笑著說:「不用…不用啦,我隨便問問而已。」

      我燙完衣服,跟他道謝,準備離開。
     「等等!我收拾一下,也要回去洗澡。」他叫住我。

      我們回到打呼聲此起彼落的大寢室,輕聲地拖出鞋板拿盥洗用具,兩人就到隔壁的浴室。

      置物櫃在浴室裡的門口旁,我們脫光衣服,往燈光明亮的地方走去。以前還不是很熟時,偶而在大浴室遇到誼鈞,總是在個自的角落,洗完澡後靜靜的離開,現在相約來洗澡,如果站的遠遠地,他應該會覺得很怪吧!

      誼鈞從容地站在我旁邊,舀起一盆水往身上沖,蒸氣在他身上飄散了起來。
      誼鈞轉身向我,手搓揉身上的泡沫說:「聽說接參四很賽(台語:屎)喔?」
      他大方地讓我看他的正面裸體,我心裡偷偷地噗通一下;但冷靜想一想,他要跟我講話,不面對我也是怪。

      我裝瀟灑地說:「就是要抄寫的東西很多。」

      誼鈞的身材跟小璿(我的第二任男友)很像,同樣高瘦,隱約浮現的肋骨,但也不至於弱不禁風;誼鈞皮膚很白(小璿是黑肉底),奶頭居然是粉紅色的。

      誼鈞往身上淋一盆水說:「参四雖然很賽,可是在連上也容易紅。」
      我眼睛餘光隨著他身上的水流往下,肚臍眼下方細長的陰毛,綿延到下體,皮膚白皙的關係,更顯濃密(小璿的陰毛比較稀疏),隨著他身體的擺動,雞雞跟蛋蛋藏在毛叢裡搖晃著。

      我趕緊往頭上淋水,心不在焉的回答:「是…是…是啊!咳咳!!」
      誼鈞嚴肅地說:「你怎麼了?被水嗆到嗎?」
      我尷尬地回答:「沒有!沒有!」

     應該是被你的裸體嗆到吧!
※※※
      
      今天莒光日看電視時,我用意志力拼命地撐大眼皮,避免打瞌睡被輔ㄟ(輔導長)叫起來罰站。昨天晚上跟誼鈞搞得太晚,比平時少睡半小時。

      中午吃完比平日稍微豐盛的午餐,唐雲、老二……他們跟一些學長,又在營舍後面,集合剛進來沒多久的學弟訓話,他們別玩得太過火,小心被輔ㄟ罵。

      新床位剛好靠窗,沒掛窗簾,光線充足到會干擾我午睡。我側睡也不是,用手擋光也不是,不知不覺養成頭頂在綠豆殼枕頭上,臉朝下睡覺。

     「喂!喂!」隱約的聲音在耳邊,我的背部被輕輕的推著。
      我起身轉頭看,誼鈞側躺在我旁邊。

      我揉揉眼睛說:「幹嘛?!」
      他驚訝地說:「我看你的鼻子都埋在枕頭裡,怕你會窒息。」
      我無奈地“喔!”一聲,便倒頭繼續睡。

      我的鼻子都保持在枕頭與床面的空隙中,就算快要窒息,我也會驚醒過來吧!
      不過誼鈞的多事,觸發我心中某些敏感的部份,他好像是以前我認識的小璿……也許我多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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